我在研究生毕业留校后,教研室突然通知我准备上“自动控制理论”这门课。我只是在读研的时候旁听过这门课,只好找了很多本教材来备课。我觉得学习的最好方法是给学生上课,因为要上好课必须要具备有关知识足够的深度和广度,逼迫你花时间把这门课学好学精。我在留校初期上多十多门课,为后来的工作打下了比较坚实的基础。
后来我上过很多届的“自动控制理论”,写过校内使用的自编教材,参编过正式教材。我发现这门课严重地理论脱离实际,不同的教材讲的内容基本上一样,包括数学模型、时域分析法、根轨迹分析法、频率特性法。后两种方法是在没有计算机的年代的无奈之举,是间接的分析方法。有了计算机后,现在的进步只是可以用软件MATLAB来代替人工绘图,用计算机来画出系统的输出波形、根轨迹图和频率特性图。
这门课最致命的问题是建立在数学模型的基础上,而建立数学模型时往往简化了系统实际存在的非线性和时变性,用简化的数学模型来近似实际的系统。实际上很难获取很多系统比较精确的数学模型。这门课的另一个问题是分析讲得多,系统的综合(即校正、参数整定)讲得少,有的校正方法几乎没有人在工程中使用。而绝大多数教材并未提及工程中广泛使用的PID控制器,仅有少量教材用很少的篇幅讲了一点PID。即使学了这门课,学生对工业现场的闭环控制基本上还是束手无策。